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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(各懷心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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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易水想也不想,冰冷說道:“不必,她現在不是沐清歌,也不需要什麽弟子拖累。以前她為他們做得已經夠多的了。若是他們眼盲,非要認一個假貨為師,也是咎由自取!至於那個假貨,我當初答應過沐清歌,不會傷了她妹妹的性命,我不能違誓,可是沐冉舞若自己往死路上尋,誰也攔不住她。”

曾易也是許久不曾見到蘇易水這般不留餘地的鋒芒了。

他原以為歲月沈澱已經醫好了當年那個孤傲偏激的少年。可是現在靈泉附身,卻讓他再次發現,原來蘇易水的心底依然是那麽憤世嫉俗,不好與人相處。

想起他居然能在冉冉之外收了三個徒弟,便顯得那麽不可思議。他記得自己以前問過蘇易水開山收徒的原因。

蘇易水的回答,自然不會是為了傳道授業,傳承仙血。而是山上只冉冉一個年輕人的話,怕她驟然離開父母,變得孤單不適應。

畢竟她無論前世,還是現在,都是喜好交朋友的性格。

想到這,曾易再想想那些環簇在假貨身邊的師兄弟們,只能默默嘆一口氣。不過蘇易水說得對。前世的師父背負了太多,他也不希望她這輩子還要那麽勞累,總是為人付出……

至於師兄弟們,他只能找機會提點一二,也希望他們不要眼盲太久,早點辨別出師父的不同。

就在曾易嘆氣的時候,冉冉的小臉出現在了窗邊,沖著裏面的兩個人笑著喊道:“師父,師叔,要吃晚飯了!我洗澡前下廚燉的紅燒肉已經好了,三師姐還采了後院的青菜,用來包肉吃正好解膩!”

既然西山徒弟們還沒成仙,口腹之欲也甚重。成為通緝犯時,他們雖然不畏懼官府緝拿,但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,便一直窩在山裏。如今總算是可以安穩坐在桌前吃飯了。

飯桌上的菜肴豐盛,除了冉冉做的紅燒鹵肉之外,還有當地特有的烤羊腿,外加蛋炒甜蔥。

曾易師叔在眾人齊聚的飯桌上不好用腳,所以用自己特制的勺子套在手掌上吃飯。

跟著曾易師叔來的二師兄在飯桌上,眼睛又開始轉來轉去。

對於二師叔無奈背叛了師傅的事情,白柏山表示樂見其成。若是這般,西山的逆徒可不止他一個了。若是師傅不責罰二師叔,那麽他回歸師門是不是也指日可待了?

現在他腳上的功夫了得,又有心讓師父看看他的用功,於是吃飯時,招呼也不打,白柏山就脫鞋伸腿,用筷子夾住碗裏最大的那一塊肉。

只是他這般吃飯很不招人待見,剛伸腿夾了一筷子,就被丘喜兒和高倉一起駕起,推下了桌。

丘喜兒小聲警告二師兄,她這是在救他――師父現在的脾氣陰晴不定,二師兄敢這麽吃飯,就要做好腿被撅斷的準備。

二師兄聽得一陣後怕,只好穿上鞋子,老老實實的用手吃飯。

二師叔的小兒子諾兒挨在娘親的身邊,吃得也是小嘴油亮,兩眼放光,直誇薛姐姐的手藝好。

就在眾人其樂融融聚餐的時候,遠處的鎮外,傳來了長鳴號角的聲音。看來大齊和高坎已經開打了。

這一場大戰避無可避,聽著那遠處的馬蹄聲,桌上的飯菜似乎也不甚香甜了。於是眾人草草吃完,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。

入夜的時候,冉冉聽著遠處傳來的隆隆聲有些無法安眠,突然她聽到了隔壁似乎有些動靜,於是她看了看身邊酣睡的丘喜兒,小心翼翼地爬起來,穿好了衣服,走出了馬行。

此時正是雙方大戰之時,城中宵禁,不過冉冉也並不想在街上走,而是選了一處僻靜的城墻,輕巧跳躍了上去。

在城墻上果然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,冉冉走了過去,坐到了他的身邊,小聲問:“師父,夜裏風冷,小心寒涼……”

正說話時,冉冉突然註意到師父方才似乎撩起袖子看著胳膊。雖然他快速放下,她還是看到了他的手上纏繞著黑線一般的血脈凸起――那是靈泉魔性擴散的征兆……

蘇易水將袖子掩好後,轉頭看她,淡淡道:“大漠孤月,不是在哪都能看到的……”

冉冉順著他的方向望去,果真是月光傾灑,大漠如雪,與山中的景色又不相同。

她一時又想到,在這個墻頭上,師父又曾與誰人賞月呢?

想起那位沐仙師越發張狂的行徑,冉冉覺得有必要與師父談談。

她在軍營裏時,完全是因為念及沐仙師與師父的舊日情分,才忍而不發,沒有揭穿她勾結高坎的行徑。

若沐仙師一直這麽恣意妄為,遲早會傷害了師父。她想問問師父,心裏還有沒有沐清歌了。若是有,能不能勸一勸沐清歌好好做個人。

想到自己前世可能是這樣一個女人的妹妹,冉冉真是覺得什麽都不記得了也挺好。不然有著親情的牽絆,對於這樣一個自私的人,也許要很心累吧?

想到這,冉冉幽幽嘆了一口氣,雖然有心勸解,可是想到她現在跟師父有些暧昧迷離的關系,冉冉一時又不知該從何開口。

當蘇易水將他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冉冉身上時,冉冉鬼使神差地問:“師父,你曾經愛過什麽女人嗎?”

冉冉問完,便有些後悔了。師父曾經差點跟溫紅扇結為仙侶,後來又與師父沐清歌糾纏不清。再想起他吻著自己時,也不像是什麽青澀不知所措的樣子,這麽一問簡直多此一舉啊!

像師父這般英俊的容貌,出眾的氣質,過往的情史恐怕不止這些。

她貿貿然問出這等隱秘事情來,師父是不會講給她聽的。

可是蘇易水聽了,卻目光十分認真地凝望她,然後問道:“什麽叫做愛?是被一個人輕易牽引喜怒嗎?被她氣個半死,偏偏還不自覺地想要看到她?是失去了才知萬箭穿心的痛苦,麻木過活?還是明明知道與她不能天長地久,卻偏偏貪心地想在她心裏……留下一抹痕跡?”

冉冉被問得有些說不出話。她也從來沒有愛過人,又怎麽能體會到師父說得這種濃烈的感情。

可是他說得竟然如此具體,那麽便是真的愛過了。

能牽引師父喜怒,又讓師父有痛失之感的人……恐怕也就只有沐清歌仙師了!

冉冉突然發現自己一直都沒有呼吸,胸腔因為沒有吸氣,而又些刺痛。雖然是一早就猜到的事情,可是真的在他口中得到確認的時候,還是有些莫名不適。

再想想沐仙師對待師父的絕情,冉冉繼續悶悶道:“師父,你說的這些也許並不是真的愛。只是未曾得到的不甘罷了……又或者只是一廂情願的錯覺,她若不喜歡你,你為何還要執著不放?”

這話一出,似乎正擊中了男人的七寸要害,這次換成身邊的男人久久不曾呼吸,冉冉擡頭看時,發現師父的表情甚是痛苦難耐的樣子,眼睛裏又開始泛起了紅色……

哎呀,師父怎麽魔性又起了?就在她以為師父會低頭親吻她的時候,仿佛面罩寒霜的男人卻騰地站起了身來,然後如劍一般直沖了出去……

冉冉一人被留在了寒風中,想要追師父,都難覓他的蹤影。雖然她的功力日漸精深,可跟師父比起來,似乎還是差了許多……

第二日,五馬鎮的街市上擠滿了前線歸來修整的將士。街頭巷尾也在議論著昨日前線發生天兵降臨的奇事。

據說昨日大齊和高坎兩軍交戰之時,因為高坎騎兵彪悍,大齊陷入頹勢,節節敗退、。

沒想到突然閃來鬼魅之影,在夜色的掩蓋下,完全看不出形狀來,快如閃電,碰觸到的高坎士兵全都被扔甩下馬,伏地就擒。

只這一道鬼影,便扭轉了戰局,讓大齊首戰告捷。

高坎士兵的野蠻殘暴,讓邊陲百姓心悸甚久,所以聽聞這等奇跡,人人都驚呼上神相助。就是不知是哪一尊神明如此神通。

冉冉在街邊吃羊肉蒸餃的時候,一邊聽著旁邊桌子上的兩個小統領眉飛色舞的講述,一邊偷眼看著師父,然後小聲道:“師父,您跟我說過,塵間之事自有定數,我們修真之人不可隨意幹擾……”

也許別人不知道這位天降神影是誰,可是冉冉一猜便猜到是昨夜魔性發作的師父。他如今的魔性似乎愈強,已經不能光靠親親就能湮滅的了。

那些高坎兵卒便成了宣洩的沙包。幸好師父意志甚堅,並沒有將他們盡數殺戮,只是拉拽下馬,順便幫助大齊的官兵轉敗為勝,拯救了附近幾個村莊的村民……

聽了她的問話,蘇易水似乎懶得回答,只是吃了一口街邊的羊肉蒸餃之後,不甚滿意地皺眉,似乎不太喜歡的樣子。

冉冉看著師父,心裏頓時生出油然的自豪感,就算師父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壞的,她也知道師父絕對是個好人!

想到這,她立刻挨著蘇易水的耳朵道:“師父,你先湊合吃一口,我中午給你做灌湯蒸包,還有甜栗八寶雞可好?”

蘇易水偏頭看著沖他甜笑的小姑娘,心神不由得一蕩,伸出長指替她揩拭嘴角的油,然後面無表情道:“還要甜醋魚……”

冉冉用力點了點頭,然後又給師父夾了一個餃子,送到了他的嘴裏。這次蘇易水乖乖張口吃下,似乎變得不那麽挑嘴了。

師徒倆餵食吃得其樂融融,卻將街市另一邊,立在酒樓上的男人氣得鳳眼圓睜。

屠九鳶看著尊上一直看著遠處的師徒,小心翼翼道:“尊上,蘇域還在幽谷等您,您看是不是要即刻趕回去?”

魏糾斜眼陰惻惻說:“本尊做事,須得你來教?”

屠九鳶被懟,便低頭不再說話。不過她知道,方才尊上望著餃子攤上的師徒二人時,臉上掛著的是不加掩飾的妒色……

想到這,屠九鳶覺得自己的心裏一陣難過。

魏糾倒不認為自己在嫉妒,他只是恨蘇易水這個千年狐貍處處比自己快了一步。

當年自己差不多跟蘇易水同時遇到了沐清歌。他極力討好逢迎未果,而蘇易水卻靠擺冷臉子出位,搶得了沐清歌的青睞。

後來沐清歌終於跟蘇易水決裂,他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,便又湊去示好,表示願意重新投拜到她的門下,卻又被她一口回絕。

心魔就此種下,魏糾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。後來沐清歌挨了報應,魂飛魄散,他想到自己憋的這口氣要跟著自己天荒地老,氣得在無人的荒山裏瘋砍大樹。

後來,當他知道沐清歌轉生在了樹上,心裏倒是好過許多,決心這次一定要拔得先機,便布置下怨水,妄圖將沐清歌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裏。

誰知道,那個蘇狐貍居然將個未熟的小果子早早叼回了自己的狐貍窩裏。

他魏糾到頭來又他媽的白忙一場!

想到這,魏糾心裏怎麽能不生恨!不過是吃個餃子,身為師徒,居然吃得你儂我儂。當冉冉甜笑著在蘇易水的耳旁低語時,魏糾的拳頭都能握出血水來了。

他不是未開解情事的楞頭小子,只一眼就能看出這對男女肯定生出了些別的情愫。

蘇易水的卑劣尤勝二十年前!居然略施小技,便將猶在花季的冉冉捏在了手心裏,供著他予取予求。

魏糾終於深吸一口氣,不再看遠處的那一對男女,轉身大步下樓而去。

畢竟他跟蘇易水的鬥爭還沒有結束!這一次,他入了黑池,修為也在突飛猛進,若是能得到靈泉,那時候蘇易水又算是個什麽東西?

他總有一日,要在冉冉的面前,將蘇易水打成肉泥,也好讓她知道,誰才是配得上她的男人!

而在餃子攤上,師徒二人也結賬起身。冉冉路過一家酒坊的時候,不由得幽幽嘆了一口氣:“屠九鳶有酒老仙的靈符,說明他在魏糾的手裏……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,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救他出來……”

就在這時,蘇易水突然扶著她的肩膀,一字一句道:“記住,你的這條命,是我給你的,你不虧欠任何人,更不必為了拯救任何人而搭上自己。”

冉冉覺得師父的語氣莫名認真,她有些好笑,同時又有些感動:“誰說我不欠人,雖然不記得前世裏我是誰,又發生了什麽,可我從出生時就虧欠了師父你啊!”

蘇易水沈默著,淡然道:“不欠,你我已經平賬了。你只需好好修真,完成你的仙修大道即可。”

說這話時,不知為何,冉冉總覺得他的語氣裏帶著莫名疏離冷漠,仿佛之前跟她擁吻的男人不是他一般……

冉冉不由得想起了天脈山那藏匿著妻兒歡笑聲的密室,還有藥老仙幻境裏的藥田茅屋與幼弟。

她成仙時,難道也要將師父的點滴藏匿在某處,偶爾翻看回味,然後漠不關心地離去嗎?

冉冉嘆了一口氣,決定再吃些梅子好壓壓心底的酸意。

人也好,仙也罷,依著她看,都是顧此失彼,難有圓滿。

再說蘇域,此時並不在皇宮,而是在赤門默谷的血池裏。魏糾為他續命的法子頗為陰損,便是魔道中人也甚少用到的接續移病的法子。

大抵是用健康人來過病氣。當初沐清歌有用這法子來給林丞相之子看病來著。

不過魏糾的這個法子,比沐清歌的還要歹毒,不光是過繼病氣,基本用過的人都會死。

蘇域曾經離魂,經脈都斷了,能為他續命的也須得修真之人的身體。

當異人館新入館的一對異人夫妻被綁縛在鐵椅之上,渾身精氣被源源不斷吸入到蘇域的體內時,蘇域原本蒼白包骨的身體驟然如澆灌了仙水一般,一點點地恢覆了生機。

而他眼角的細紋也奇跡般地消失不見,一下子仿佛年輕了十多歲……

久病爛柯般的身體一下子變得輕松了,這種滋味真的很讓人上癮。

不過魏糾卻懶洋洋說道:“陛下,這種法子效用甚短,而且需要過繼病氣的人會越來越多。若是一旦中斷,病氣反噬之力會更強。所以一勞永逸的法子,還得需要找到靈泉,借助它的力量才能讓陛下永遠安康。”

那個林丞相的兒子,就在前兩日,舊疾再次發作,來勢洶洶,甚至林丞相還來不及叫郎中,他便已經氣喘咽氣了。

惹得林丞相涕淚縱橫,破口大罵沐清歌坑人害人。

相比較下,還是魏糾講究些,事先將利弊講給了蘇域聽,同時也給他指了一勞永逸的明路。

蘇域知道,魏糾這麽說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治病救人。他不過是想以靈泉為誘餌,引著一國之君對付蘇易水罷了。

不過強者聯手,原本就是棋高一著的對弈。是占便宜還是吃虧,全看各人的本事了。

前線的戰事會有人及時傳報給蘇域,包括那個戰場上突現的神影。

大齊的邊線安穩,蘇域也能略松一口氣。當初離魂的後遺癥至今未消,若是前線出現變故,勢必要耗費太多的元神,“陛下,那個薛冉冉並沒有接受陛下的好意入住五馬鎮的院落,而是暫時落腳在一家馬行。”

蘇域點了點頭,平靜道:“既然她不願意,便隨了她的心意,不過朕命你們準備的衣物器具,還有泡茶的惠州山泉,六安的香米都要送到馬行裏去,她向來用慣了精細的東西,朕怕她跟著蘇易水會吃苦……”

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魏糾在一旁卻翹著腿笑開了:“我原以為蘇易水虛偽討厭,現在才發現,你們蘇家人個個都是如此,還真是人才輩出,各有千秋啊!這下通緝令的是你,又坐看著沐清歌陷害她的也是你,可我現在看你的言行,還以為你是她頂親的親人呢!”

蘇域假裝聽不懂他話裏的暗諷,溫和繼續道:“魏尊上,你也知道,人氣急了的時候,總是會做些不理智的事情。朕跟你一樣,敵人都是蘇易水。朕以為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,算是暫時的結盟。可是你將大齊的馬匹都弄到了高坎,這是意欲何為啊?”

魏糾挑眉道:“我只說會跟你聯手對付蘇易水,至於你跟高坎的輸贏,可不在我們的共識內。”

蘇域明白魏糾的意思,為了給蘇易水下絆子,他無所不用其極,至於大齊的戰事會不會輸,他壓根就不關心,也不會保證什麽。

畢竟現在蘇域續命還要靠他,魏尊上壓根就不鳥這個皇帝,更談不上什麽敬畏之心了。

蘇域微微一笑,沒有再說話。而魏糾則站起身來,準備離開了。

跟蘇域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獻殷勤不同,魏糾崇尚的是能碾壓一切的實力。

蘇易水雖然有著靈泉,可是他不敢全力發動,而是用自己的身體禁錮住靈泉,就成了他致命的短處。

就算蘇易水把冉冉收做了徒弟又如何?沒有本事的人,哪裏有資格教徒弟?

魏糾一時又在想天脈山上時,他跟薛冉冉相處的點滴。冉冉可是主動給了他一把地瓜幹,還沒事總是找他說話。

由此看來,冉冉對他起初印象還是不錯的。想著冉冉與他聯手對付嗜仙蟲時,並肩而戰的情景,魏糾心裏又是一蕩。

至於那個蘇易水,再次被靈泉附體,恐怕沒有那麽容易全身而退了。

冉冉當然不必跟山河日下的西山派共沈淪,赤門敞開大門歡迎她來投奔,到時候她就會發現,自己比蘇易水的能力更強,更能幫助她早日恢覆修為……

魏糾二十年前,就不自覺處處跟仙修蘇易水一爭高下,這種心結已經入魔。現在發現蘇易水再次捷足先登,豈能讓人善罷甘休?

想到這,他揮手讓人送蘇域出去。這個一臉帶笑的小子最陰毒,他給蘇域續了命,就是給蘇易水下了最大的絆子。

蘇域並不介意魏糾對自己的無禮,只是在臨行前,他溫言提醒魏糾:“與你不睦的是蘇易水,冉冉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,她又心裏只有師父,還請尊上多擔待……”

魏糾覺得蘇域太不要臉了,冉冉可不是大齊陛下的所有物,他一副大家長的口吻叮囑是什麽意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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